跟十多年前補習的Mass Lecture不同，我當下補習全是網堂，以小組或單對單為主，教學生較個人化，亦對他們的學習能力有深入認知和理解。
以前教高考，我的位份只是要「教明」學生，我站在教台上，面前的學生根本無自發學習的問題，他們坐下來就是渴望學習，期待我們當補習的，能解通他們日校老師也弄不清的概念；那個年代，我們做補習很有滿足感，說到精彩處，有些學生的表情，就告訴你甚麽叫「醍醐灌頂」，他們那茅塞頓開的喜樂面容，至今我仍歷歷在目。
正因如此，那時的學生，真覺得我們做補習老師有再造之恩似的，我們在課堂直接接觸雖不多，但這份師生關係，可以一生的維繫下去，雖不致水乳交融，但亦歷久常新。
當下的補習不同了，學生是他們父母迫他們來學習的，他們當然不情願。於是，我們教他們，由昔日明星般受學子景仰的身份，搖生一變像半個嚴父半個慈母般，督促時又要帶安慰，撻伐時又要挾著鼓勵，軟硬兼施，才能令學生學業成績進步起來。
多了直接接觸學生，我發覺學生的思考力，真有差異，且本質極有不同。我粗略可分為三種：
1） 有些學生想得很慢，甚至想到某個水平，就行人止步，不能再想下去，任你怎打比喻怎舉例子表達也好，他們就是想不下去。我面對這類學生，會計算他們能應付的公開試題型有幾多，然後專攻這些題型，要他們熟記如何作答，我不奢求他們取得5**，只望他們能拿個4就好。
2）另一類學生，他們是有思考力的，但自少懶想懶諗，久而久之，結果腦袋生銹了。我要用很大的力氣迫他們開啓那原可運作的腦葉，迫他們思考「著燈」，我心想，父母生了個好腦袋給你們，你們居然將它埋下地底三千呎，有無搞錯！教這裏學生我最費心神，一旦發覺他們「郁動」了難得的推斷力，就要keep住跟進，不能讓他們思想鬆懈再死機，活像時下科技中的機器學習般，要持續和密集訓練，才生出「人工智慧」。
3）第三類學生思考力較好，不懶想，而且可以想得快，但又快過頭，又經常在過程中輕率犯錯，結果學業成績亦不理想。我教導這類學生，堅持他們要極有條理地將解題過程一步一步寫下來，不許跳steps，要學懂細心推敲，避免粗心大意，最好令這按步推理成為一種習性，甚至帶點自身強迫性亦無妨。這令我想起我兒時做數學，父親在旁拿著籐條加以脅迫，要我巨細無遺的將每個步驟寫出來，哈哈…我就是在這威嚇下，小學年年全級考得頭三甲，好淒涼！
我的舊生大多的子女也不小了，你們的孩子，思考力屬那一類？
